细长的香烟被我往手边的绣球花盆里一丢。
趿上丝绸拖鞋嘱咐了句:「做得干净点。」
推门便走了出去。
那绣球花开得密密层层,香烟窝进花瓣里,一瞬间便烧黄了一块。
伴着姜宁痛苦的哀号,鲜血顺着她脸颊淌下。
我从不支持以德报怨。
恨也好,怨也罢,就该让施暴之人受到同样的对待才叫解气。
姜宁眼睛伤了,所有通告都只能暂停。
她求到傅廷南那儿,想让他念在往日情分上帮她一把。
我从文件里抬头,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傅廷南。
他蹙紧眉不悦道:「莳予,这次你做过了,再生气也不该下如此狠手。」
我转动钢笔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:「资料你都看过了吧?她高中害得别人瞎了一只眼睛,凭什么可以毫发无伤逍遥自在?」
傅廷南并不认同我的说法:「那时她才多小,完全就是小孩子心性,闹着玩一时失了手。那个人失去了一只眼睛,可姜宁也被姜伯母罚了三个月的零花钱。她一个小姑娘,你知道那三个月她过得多难吗
?」
果然,这个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大少爷永远无法共情受害者。
我以前真是瞎了眼,会看上这么个空有皮囊的草包。
起身抄起桌上的貔貅镇纸照着他脑门就是一下:
「对不起。」
又是一下:
「不好意思啊,我待会签张支票给你。」
再来一下:
「你说个数,反正我现在有的是钱,就是把你打残打废顶多也是家务事,长辈管教不恭敬的小辈。」
我的动作太快。
傅廷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,被我三下砸得昏死过去。
「来人,把这个不肖子孙给我拖出去,老爷子头七还没过呢,就敢对奶奶大呼小叫。我真是命苦,老爷子您要是在天有灵,就来把他收走。」
我掏出手帕哭得九曲十八弯,那叫一个荡气回肠。
整个公司都为之震颤。
越发觉得傅廷南这个人不靠谱,不能担大任。
财帛动人心,只要能让集团获得切实利益,姓氏什么的对股东们来说并不重要。
况且老爷子只说我不能改嫁,又没说集团不能改姓。